Wednesday 16 March 2011

无谓


这样刻意睡不着觉的夜晚,或者注定要缠上文字。为追逐生命理想,久违了写心的动作。眼睛依然在看人情,未停未停。《岁月的童话》给我抽中播起,岁月两个字多少都有几分沉重感。依附着的“流金”,用在词前词后始终同样牵引它流走。应该慢慢地,走过了那个旧人新人接替的交际点,反而心渐渐安稳。

有些照片要藏进历史书的,便无谓逗留在日日翻开的日记簿内。如果真的牵涉过彼此,无谓使劲忘怀。挂于口边一提又提,有天话都说到老了,情感随言语黯哑无色,何必置它于死地?历史书内,页页可重编,可黑白照片同样黑白,退色了也注定无法撞入色彩。而有些时候,相底保存得好,或者还能选择彩色抑或无色冲洗。相底记下的是照相一刻,要有色无色可由自己选择,亦不怎重要了。

听说过有天扩展了的视野会模糊旧时人。说穿其吊味唯美,不是无情望过去,而是心终肯放了下来。放手都不比放下来得究竟圆满。近两年了,与这些“从前搭着膊在照相”的人再无联络。当天一时之气试验他们对情谊何其真挚,总认为十年情感来些反思都合情合理。那时十年大关刚过,不再童年,便铺排着下个十年的光辉。可是也贪心也不识趣,原来挨不到。假使问我今天再碰头应怎样应对?之前几次都想着你负我,当然理直气壮去问好。今天或者认定了他们已离开我生活,对方眼神若躲避一刻神交,也许亦无谓落情感于难堪局面。你不望我,我就不看你吧。

遗憾,怎能说没有?终始不忿十年共情却不懂你心想着什么。有些事过了,答案只会牵起更多解不到的无奈。纵使合情的回复,只好抛句“又怎样?”。伤口有过要认,眼泪流过要认,挽救不计过要认,活着到今天,若你回头公告心还是真的,又怎样?不是肚量能装下几多包容的问题,而是感觉都不如当初。封过你是绝情人,然而情到绝处还能缝生都要及时。问我今天有机会破镜重圆时会有何话说?无言亦无语。原谅了你又如何?能够回头又如何?未要苛求自己看破别人的心,但至少要看到。看不到心,谈情也是清。或者到了现在仍然执著别人的心有几真。如果这个执著能让我闻到人情的味,又有何罪?毕竟从乡村生活来到大城求生,看过不少可以出卖自己眼睛的眼神,留恋的是装载不起谎言的眼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