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unday 13 December 2015

刚好有舞

刚才跑步时,思绪格外汹涌。后来一场密雨,我躲于凉亭内,看水滩上的涟漪直到雨停,再上路。下雨了,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,停了再来,再下便归家。顺应流程就能安然,但我这几天顿觉有股哀伤侵蚀,阻扰了顺应的能力。给自己一点力量,相信能有这份自觉,就不会沦陷。

可能是年尾的缘故,又到了反思的时候。奈何正值多事之秋,一时间要内外照顾得圆融,未必消化得来。不如就从外在说起,总能说到内心事来。最大的事是公司财务不济,震走了几个部门,延伸出来后遗症,便关于我工作上信念的事。虽然有留底的价值,有一份信任,但为何留下,如何留下,这些成了很关键的问答题。当我将生活的能量导入了工作上,再将之倒膜出我生活的轮廓,这些留下的议题,就有了深究的缘由。

整个星期下来,与同事谈了很多亦很久的天。大家都说到了人为社会,情谊道义之上,之后都触碰了关于自身价值的探索。朋友们亦开始说我话中有光。我都不敢恭维。只能归功于做了辅导工作之后,容量大了,理解事情的能力便相对地变大。这些经验,在我年头的低潮期中,是根本没有办法体会的。那时自我对话亦未必做到,何来能力与人对话?今天体验得到,又同样经验到内心生出的寂寥。

情绪不妥,就进行解剖分析,那是我惯性的应对措施。寂寥从何而来,从何而生,而我又有什么与之共存的资源?既然接受得到人来人往,我又为何有空了一阕的感叹?是爱情没有来到的原因吗?我当天祈求的爱情,来了,我没有收下,因为从中我又有更大的议题要处理,我要的是怎样的爱情,怎样的人?那个不对,我亦没有强求的需要。我在这个省思的过程中明白了自己,赚不到爱情,赚到一份清明。寂寥似乎不关乎这件事了。

我还急于要人分享我的内心吗?可能真的关乎这事。一个人,活到渐渐豁然。但当重接而来的分享时,或者乱了阵脚,因为与人深谈,免不了牵涉到个人经历上。而每次的回应,都给了机会我省视这份容量,溶了几多,还有多少经历未分解?如果懂得谦卑,与人谈话就成了治人疗己的机会。我若能回归流程,就没有了一定要做到谁的答案束缚。

过去的,过路的,抛不低的亦有刚好彼此要跳的舞。一段来生舞,一段圆舞,各跳各的,但我们会在舞步中明白各自有舞步要跳,因而牵涉不了。一步一生,超生的生。感激文字圆了我的其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