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uesday 28 July 2009

最后,假如今天让我说下去



一向听惯流行音乐,这几天突然有新发现,在林一峰清淡的非主流歌曲中觅得一些平静。我说悦耳,因为听了舒服,少了过分凄惨,少了太过激动,纵使诉说分离也没有呼天抢地。由于这个月有一重担背在肩上,所以有一股清流滑过心田的需要。

我不知道明天这情会怎样?我不知道这情在我心里应该占于什么位置?我不知道明天谁还记得谁?一再见,不知名的感觉有几斤重。是否心照,又有否心淡?彼此已经个几月没有畅聚联络。以前的情感三角今天形成了一条直线,有一边突然消失。

我只觉得感情真的很脆弱,人心善变得没有什么可以形容。始终有人不懂人世,逼使友情出现这么难堪一面。有人叫我放下来,问题是我怎能断然豁出去?在这条路我用心机汗水铺陈,我们曾经欢笑,我们曾经泪流。如果要说出个所以然,难道问题始于大家未曾分担过内心话,于是做到老友,跨不到老死那一步?

我总以为这堆是共笑的人,其实我早已接受。朋友有共笑有同哭有泛泛之分,不同人配合不同时势创造所谓友谊。就算只能共笑,也是笑得过分快乐轻松,悲情那面大家都没有透露半点,我真的以为这是心照。

后来,我发现,以为以为以为,以为到自己都成了傻瓜。原来,“以为”的事没有发生过。“以为”到最后与事实结合,“原来”便出现。就如“原来早已错过了无法再追”一样写实,你跑到双脚残缺也追不回,除非被追的对象愿意停下等你。

“下辈子,顺从回忆牵引走进老地方”有凄美情怀,但你总得离开了某些人事才有回去追忆的资格,地方才会变老。我也期望大家记得那些老地方,只是可否一起牵手给回忆牵引?

我未曾绝望,但我要用这段冷静期调适自己的心境。少一点执著,多半滴宽容。假如过度期后仍见死水,我祈求心不死。花开有花落时,既然盛放过,也应该让美景常留。有些东西,无法一生一世,却能留个最佳位置在心底,持续漂亮。背着生世的情感太沉重,只看此刻此际,轻盈些,宽容些,写实些。我会微笑。

Picture taken at Tasik Kenyir, Terengganu. (2006)


 

Saturday 25 July 2009

再历余震,茫然



愁绪一堆在心头,百忙中没有多少时间供给自己平静下来,将处理情绪的时间一拖再拖。都不知道要顺其自然,还是制造一些行动去打破僵局?当初我说要释怀,说得大声,实情没有勇气去割舍。妈妈也一样,谁都撇下不了这个十年来的点滴。

抽象的思绪无法用字眼表达,唯有尝试借比喻倾诉。

一直背负着十年,我以为是一种表扬。谁知勋章颁了出去,不得认领,留下颁奖人的一脸愕然。按着伤口自问:“勋章怎么突然变得分外沉重?”。事情竟然可以极端得如此,十年可代表成就,也可表示情到此应要止。没有人挽我手,我已经求助,救生圈却在身边游走,不熟水性的我拼命挣扎。

我不断回首,路很长,长满杂草。没有人理会来时路,从前看不清,也没有多少人愿意话当年。力挽狂澜,最后谁又撕破了谁的衣角?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?我的思绪阻塞得很离谱,跟朋友讲,他们不能明白事情经过。有人坦然,有人豁然,有人茫然。转眼一个十,转眼十又变回零。我很害怕,佛陀告诉了我一些道理,明白但运用不了。在湖里打转,恐怕会一直沉下去。




多年前我们第一次出游去泰国,去年我们故地重游,总觉得好像就来变成最后一次。成也泰国,败也泰国。我从来信命,更信命由心宰。我叹气叹气叹气再叹气,泪水没有流出多少桶,不懂可以用什么来宣泄心情。

我想余震不会在短期内停止,我需要时间处理情绪,事情需要时间才能明朗化,无论结局是否面对生离。

我其实很想哭。

Pictures taken at Koh Sammui & Hatyai, Thailand. (2003/ 2007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