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却实要生存。” —— 多么响亮又写实的一句歌词。
人在很黑暗的时候,衍生生存下去的意愿,是一种治疗法。能够生存下去,才有不做受害者的能力。刻下要做的是一位生还者。生活都是后来的事,是站起来后才能去规划的。生存下来,才有生活的能力。
半年来,原来我真的陷入了低潮期。庆幸是很多人没有离开我,而我亦很努力地去寻找出路。期间发生了很多事,都对我看待生命的观点有影响。我于找爱的路途中失落到生出了焦虑,疑问自己的价值,完全失去了生活的方向感。与世界失去了连接,同样亦跟自己断了连线。
现在回望,好感恩好的人都没有放弃我,无论我听不听得入耳,都与我说尽忠言。那时,什么佛偈,只有将我逼得更无望的境地。都看不到自己了,又怎可能再用自己内里的能量去照见自己?自己的内心都不完整,观人亦处处不顺心。
我不断跟自己对话,从朋友,从治疗师哪里,一步一步去收集资源,为的是拼凑遗失了的自己。那些资源有的是一些反映人性的话,有些是从另一角度看事情的观点,有些是启发我内心力量的举动。慢慢地,我尝试用另一种角度去接触同一群人,同一个世界,发觉内心安然了好多。
我瓦解的那天,源于我同治疗师讲,我对于人,有种种期望,有一把很苛刻的朵人尺。然后她回问我,我又有没有想过,别人亦同样会对我有期望,会想我怎样回应他们的生命?我有没有想过自己能够怎样回应别人?
我顿然语塞。
原来我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去与人建立关系,所以无论我投资了多少时间,同样人不称心。要改变一套惯性的思维模式不容易。但我沉淀了一时后,便要与自己和解,重新上路。
这时发觉原来几个月来,在接触性健康与爱滋病的议题与公益团体里,启发了我用更多角度去看待人事。人总有幽暗处,亦总有人沉沦苦海但未必有这份资源去看清实情。接受不到生命以这般方法回应他们的,是当事人,还是自己?很多事,不是用我的一套核心价值就能说得过去的。
想起了护士长同学与我分享过的一句话:“不要只是问自己为他们做了什么,而是要看看他们给了我们的生命什么?”
我在很黑暗那时,向耶和华祈祷,祈求我有这份平安与力量去走到出路。佛陀教会了我如何面对生命,而这位我刚认识的耶和华,应该是能够在黑暗里边回应我们生命呐喊的人。
但愿平安一直都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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